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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0章 (2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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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白癡好,還是滿臉懷疑之色。

“是!”很肯定地回答。

“可惜她的家庭不太好,負擔重。為了交學費,她整天忙著勤工儉學,還要照顧她父母。她父母……”

“家庭條件實在不好,你們學校不可以幫她申請助學金嗎?”沒聽完她父母的情況,司徒清再次打斷刑副院長的話。

“申請當然是申請了,不過助學金有限,貧困生又多。一個學期也就能減免一千,解決不了根本問題。”

“她這個學期的學費繳了嗎?”

“沒有。她請求我,說寬限她一段時間,她想辦法。除了做家教,她估計也想不到什麽好辦法。她爸媽……”

“多少錢?發個賬號給我,我捐贈。”皺皺眉,他臭著臉第三次打斷刑副院長的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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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錢大概就能這麽理直氣壯的,邢副院長尷尬了一小下,還是熱情地伸出一只手。

“多謝首長的慷慨,我立即打電話讓白遲遲同學來感謝你。”

“這麽點兒小事,不用了,告訴她是個匿名的企業家捐的就行了。”

上次救了白癡,她就是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,還說什麽一定會報答的。

怎麽報答?以身相許還差不多……咳咳,想什麽呢,就她那胸大無腦的蠢女人,脫

光了爬上他的床,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。

“活雷鋒啊!”邢副院長誇張地稱讚了一聲,抓住司徒清的大手。

“什麽活雷鋒,我就是看不慣……”看不慣那個蠢女人四處跑著,愁學費,雖然跟他沒有什麽關系。

都是因為小櫻桃吧,誰叫她們喜歡她。

“我走了!”

跟邢副院長分開,司徒清想了想,還是又進了醫學院的大門。

在白遲遲上自修課的教室後門往裏面看了看,她沒在。

“你怎麽又來了?沒完了?”那白癡的聲音,含著怒氣,就在他不遠處響起。

往聲源處看去,她手叉著腰站在那兒,頭發都快怒的豎起來了。

目光不自覺地掃過她的上圍,他再次被她雷了。

只見她身上穿了一條連衣裙,翠綠色的底色,上面綴著大朵大朵的花。

花的顏色可謂七彩繽紛,有粉紅色的,大紅色的,桔黃,明黃。

布料很薄,軟軟的,一看就很廉價。

皺了皺眉,朝她走過去。

她剛洗過澡,愈加襯托的皮膚白皙,全身散發出一股清新的香皂味。

聞著很舒服,白癡,總還有讓他不那麽討厭的一面。

不知不覺,語氣也放緩了一些。

“我是想讓你繼續給小櫻小桃做家教,不是來收拾你的。”

“不去!”白遲遲很堅決地吐出兩個字,就要進教室,卻被他稍稍側身一擋,像一堵墻似的封住了她的去路。

她感覺到強烈的壓迫啊,像被三座大山壓著似的。

他混合著煙草味的氣息為什麽聞起來那樣讓人緊張,就算他說不是收拾她,她還是要緊張的不能呼吸了。

“等等!給你雙倍價錢。”她不是缺錢嗎?相信為了錢,她一定會去的。

一天兩百,每天都去的話就有六千,她一個學生到哪兒能賺這麽多?

有錢,真的很了不起,不過她有自己的原則和尊嚴。

“十倍都不去!”揚起高傲的頭,她看著他的眼睛,加重語氣。

摸她,侮辱她,還戲弄她,以為有錢就可以讓她毫無尊嚴的去為他做事?辦不到!

不去就不去!他還求她了?

要不是看她可憐,他難道請不到家教老師嗎?

真後悔回頭來找這個女人,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。她完全不識時務,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。

明明就缺錢,還要玩什麽驕傲。不懂得先讓自己強大,再要這些奢侈品嗎?

蠢就是蠢,無可救藥,連她身上好聞的香皂味也變的有些刺鼻。

這輩子他都不想再跟這個蠢女人打交道了,黑著一張臉,側身給她讓了路。冷聲甩出一句:“不去別後悔!可別來求我!”

他一讓開,她終於可以自由地呼吸新鮮空氣了。

他的樣子惡狠狠的,大概是很生氣吧。

白遲遲覺得解恨極了,活該,就讓他氣!氣死他,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欺負人。

求他?這輩子別想!下輩子,下下輩子,也不可能!

她那時還不知道,話不能說的太滿,哪怕在心裏說也不行。

白遲遲坐在教室裏專心背馬哲,正用心時手機響了,是院辦公室的電話。

真不想接啊,一定又是催學費的。

她想破頭也想不到辦法了,也不敢告訴父母和秦雪松,只說是自己做家教存的錢已經夠了。

跑出教室接起來,臉上堆著笑:“您好!邢書記,我知道我不該拖延。我也知道學校不是公益學校,必須交學費,能不能再……”

“不用了!白遲遲,不用交學費了。你這個學年的學費今天有人捐助了,你待會兒到院辦公室來辦個手續就行。”

“什麽?不可能吧?”白遲遲的聲音高了八度,幾乎是在歡快的吼叫了。

“是真的,現在就過來吧!”邢副書記很溫和地笑了笑。

白遲遲的事本來不需要他這個副書記親自辦的,奈何自從第一次認識她,他就像放不下似的。

要不是他自己現在也有無奈的理由,他就不用別人幫她了。

白遲遲掛了電話後就傻樂,終於可以把這學年的學費交清了,都欠了一整年了。

下個學期的,就先不想了,暑假好好努力。

真該接受那個資本家的提議,那麽高的工資,堅持做下來學費問題就解決了。

白遲,貧賤不能移,想起父親的教導,她還是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。

“書記,是什麽人捐贈的?您把對方聯系方式告訴我,我要當面感謝他。另外,我還想簽一個還款協議,等我畢業後參加工作我一點點的還清。”

“對方不願意透露姓名,謝就不用了。”

“不行啊,書記,這樣我受之有愧,是不能接受的。要不您再寬限寬限我,我下個學期開學,把兩個學年的一起交了。”

邢副院長再勸,她還是堅持不要。

他頭大了兩圈,怎麽就碰上兩個這麽倔這麽奇怪的人。

一個死活不願意留名字,一個不留名字死活不肯要,真難辦。

“這件事先放著吧,你也別太急,學校那邊我再想想辦法。”邢副院嘆了一聲,白遲遲千恩萬謝的出去了。

她一走,邢副院長立即給司徒清打電話,把白遲遲原話說了。

被她弄的一肚子氣,這會兒捐錢給她,她還擺譜,這女人腦袋有病!

氣歸氣,他還就杠上了,非要讓她受這個恩惠不可。

總有一天,他要讓她知道錢是他捐的,看她還驕傲不驕傲。

“我把錢轉你賬上去,就說你捐的不就行了?”還書記,真笨死了,跟那白癡一樣白癡。

“好,我立即給你賬號。”沒多久,錢到帳了。

這回沒通過白遲遲,直接給她把交費手續辦了,不容她拒絕。

白遲遲知道錢是邢副書記出的,自然是感激涕零,還堅持寫了一份借款協議。

邢副院長把這事說給司徒清時,他在電話那端表情覆雜地眉頭抽了抽,又不著痕跡地笑了笑。

鼻端好像有那女人清新的香皂味,眼前又浮現出她胸脯高低起伏的性感模樣。

要被那不識時務的白癡氣死了,還想這個,莫名其妙!

不行,他得回去看看文若。

這天正是司徒文若輪休的日子,她沒有睡懶覺的習慣,在司徒家總是小心謹慎。

她很少說話,常常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坐著,讓人忽視她的存在。

司徒清輕步走到她的門口,司徒文若正敞開著門側坐在飄窗上,歪著頭看窗外的刺槐。

披肩的長發直直順順,身上穿一件淺灰色的連衣裙,沒有任何配飾。

即使他在門口看不到她的神情,也能猜到她臉上一定是憂傷的。

沒有父母的廖文若,寄居在司徒家的文若,人如其名,永遠都是文文弱弱。

她雙眸中有著不染凡塵的孤獨,那仿佛風一吹就會飛走的模樣總能揉疼司徒清的心。

多少次,他試圖走近她,中間卻像隔著一堵透明的墻。

她大概拒絕任何人,司徒清,司徒遠,以及這世間的所有人。

不忍打擾她,他沒進去,就那樣站著,默默地看她。

又想起那場漫無邊際的大火,若不是廖文若父母舍命相救,世上就沒有司徒清和司徒遠了。

他不會為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動邪念,他的眼,他的心,永遠都該守著面前最惹人心疼的女孩。

“客路客路何悠悠,蟬聲向背槐花愁。”幽幽地念出杜荀鶴的詩句,她淡淡嘆息了一聲。

多少年了,她還覺得自己是客嗎?司徒清的心像被最細小的銀針刺了一下,刺中了,就再也拔不出。

要怎麽做,才能讓她覺得這就是她的家,是她永遠的家。

向她求婚?

一直戀著她,疼著她,從不敢表白,是因他不確定她到底是愛司徒清,還是長的一模一樣的司徒遠。

抑或,她誰都不愛。

不想讓脆弱的她陷入尷尬,陷入兩難,也不想奪了司徒遠的摯愛。

文若,他該拿她怎麽辦?

大廳裏響起了司徒遠和趙媽輕微的話語聲,最近他在部隊裏,很少回家。

今天文若休息,他定是特意回來的。

沒說一句話,司徒清靜默地沿著走廊走向另一端自己的臥房,好像從未出現過。

……

7月2日,白遲遲的生日。

即使期末試再忙,每年的生日她也會堅持陪父母過。

一年中除了除夕和中秋,白家最奢侈的一天就是她的生日了。

白遲遲早早地回家,父母還是買好了很多菜。

讓他們歇著,她自己下廚炒菜。

豐盛的晚餐後,白遲遲陪父母“看”電視。

她是家裏唯一的一雙眼睛,曾阻止父母買這臺二手電視。

父母堅持,是為了給白遲遲一個彩色的世界。

後來的幾年,白遲遲經常看著電視,給父母講解,總是試圖展現最燦爛的畫面。

“正在演動物世界,金色的獅子在綠色的草原追逐……小孩子的紅領巾在鮮黃的衣服上擺動……五顏六色的氣球在空中飛揚……”

父母的表情是恬靜而滿足的,她的心裏就會有暖流在湧動。

門突然響起了叩擊聲,白遲遲緊張地豎起了耳朵。

最近,她實在太害怕了。

不知道哪一天,債主會找上她的家門,父母的寧靜就會被打破。

不可以讓他們知道秦雪松為了她借高利貸的事,她一個箭步沖到門口,猛的拉開門……

“遲遲,生日快樂!我愛你!”

白遲遲一推開門,面前立即被一束大大的紅玫瑰擋住,花後面是秦雪松激動的聲音。

“雪松?”驚訝地說完,長舒一口氣,緊接著又慌張起來。

忙接過玫瑰花,擠出門左右看,確定沒有人跟蹤後才小聲問他。

“不是讓你躲出去嗎?怎麽又跑回來,萬一被那些人逮住,就慘了。”

她是真的害怕,看到她緊張擔心的神情,秦雪松滿足地彎起了嘴角。

“傻丫頭,你生日我怎麽都會回來的。走,我們到外面去吃飯。”

“誰啊?”門內,白遲遲父親問道。

“是雪松,爸,媽,我出去一下。”

秦雪松的父母開了很多年的麻將館,他自小對賭博耳濡目染,很感興趣。

白遲遲雙親不同意他們兩個人在一起,怕秦雪松給不了女兒幸福。

上次白遲遲的父親生病,急需要錢,秦雪松帶著僥幸心理想贏點兒錢解決她家的問題。

沒想到手氣不好,輸的很慘,無奈之下借錢補漏洞及給她父親醫病。

她雖然也像父母一樣,怕他有一天癡迷於賭博,卻不忍離開他。

何況兩個人的感情那麽多年了,非常的穩定。

即使不是像火一樣燃燒的激情,卻是讓白遲遲心裏覺得安定的情感。

他也向她承諾過,自此金盆洗手了,再不會摸牌,她相信他。

捧著花放回房間,在父母的“註視”下,白遲遲囑咐一聲:“爸媽,你們早些睡,我很快回來。”才跟秦雪松出了門。

“我吃過了,陪你隨便吃一點兒。”走了一段路,白遲遲微笑著,站在一個香料店門口打量秦雪松。

有一段時間沒看見他了,他好像憔悴了些。

她是不是該多照顧照顧他,女朋友做的太不稱職了。

“傻丫頭,看什麽呢?”秦雪松靠近白遲遲,很自然地牽起她柔嫩的小手。

手一沾上他沾著汗的大手,她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和司徒清的接觸。

對不起秦雪松,帶著愧疚的心情,她比以往都要熱情些,緊緊地回握住他的手。

仿佛鼓勵了他,秦雪松手臂一使力,旋即,白遲遲被圈進溫暖的懷中。

白遲遲的頭埋在秦雪松的胸前,完全看不到有個黑臉男人站在香料店裏黑著臉註視她。

文若有熏香的習慣,從小就有,她愛薰衣草的味道。

司徒清和司徒遠都把這個習慣牢牢的記著,今天司徒清就是來這裏給文若買熏香粉的。

剛把一盒香粉拿在手中,一擡頭,正好看到店門口絢爛到土氣的裙裝。

不可置信的定睛一看,真是那個白癡。

竟然有人在抱她,沒搞錯吧,她那樣的也會有人看上嗎?

準是看中她的大胸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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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真順從啊,莫名的他就感覺到一股煩躁毫無預兆的湧上心頭。

皺著眉收回目光,嗅聞手上的香粉。

平時最喜聞的讓人靜心的薰衣草香忽然讓人生出了幾分厭,低頭放下,又拿起另一盒。

難聞死了,放下。

再拿起旁邊的一盒,只聞了兩聞,目光忍不住地再次瞟向門外,手中的香粉盒都要被他下意識的捏扁了。

還在抱……還在抱……

不怕教壞過往的小朋友?他不能視若無睹,他該伸張正義,沖出去把他們給扯開!

“想你了,遲遲,想你了!”秦雪松的手臂漸漸收攏,仿佛要把她揉碎了一般的用力。

她的身體輕微的顫抖,因為感覺到了他的懷抱和以往不同,有些莫名的恐懼。

“給我行嗎?遲遲,給我行嗎?”他靠近她耳邊,呵著熱氣誘惑她。

還沒等白遲遲抗議,一個染著黃發的男人從他們身邊飛快走過,肩膀碰撞到秦雪松的肩膀。

擁抱中的兩個人被沖力撞的一晃悠,白遲遲趁勢脫離開秦雪松的懷抱。

他盼著擁有她,已經太久了。

剛才的氣氛這麽美好,他要是一鼓作氣,準能將她拿下。

白遲遲一臉戒備,看樣子已經不可能讓他得逞了。

怒火蹭蹭往上竄,秦雪松兩步追上前方染著明黃頭發的瘦小男人,扯住他暴喝:“你眼睛瞎了?這麽大兩個人看不到?”

“你***罵誰呢?大街上是你們摟摟抱抱的地方嗎?呦喝,我當是誰呢,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!”

小黃毛也罵罵咧咧的,利落地反手抓住秦雪松。

秦雪松定睛一看,頓時頭皮麻了,怎麽好死不死的碰上了他呢?他可是他的債主,躲了這麽久,就是為躲他。

這下完了,落在他手裏,不死也要扒層皮。

他太狠了,斷人指,砍人腿,那是家常便飯。

“老二老三老四老五!過來!”小黃毛沖著不遠處吼了一聲,原來他正要與手下在路口碰面去討債。

同夥的聽到他的吼聲,持刀沖了過來。

白遲遲一看,大事不好,忙哆嗦著手掏手機準備報警。

“先揍他一頓,再把那妞給我帶走!”小黃毛喝令一聲,幾個歹人蜂擁而上。

“餵,110嗎?這裏是……”黃毛早已空出手,一把搶過白遲遲的手機,另一手堵住她的嘴。

“餵……餵……您請講……”

“唔……唔……”白遲遲拼命甩頭,嘴裏卻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,手機那頭根本就不得要領。

按了掛機鍵,通話結束了。

被打倒在地的秦雪松,發出一聲聲痛楚的伸吟。

他根本不會功夫,這樣不得被打死嗎?

白遲遲快要急死了,誰能救救他,誰能?

“欠了我的錢還敢跑,把他腳給我砍了,我看他還怎麽跑!”小黃毛眼中射出寒光,聲音陰狠。

“啊……”白遲遲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,使勁兒咬上黃毛的手,掙脫開他的束縛,向被圍毆的秦雪松沖過去。

絕對不能讓他受傷,絕對不可以!

她只有這一個念頭,可是還沒跑幾步,她又一次被黃毛抓住。

“救命!救命!”她絕望地嘶啞著聲音吶喊,眼看著刀就要朝秦雪松落下了,白遲遲的心都要停止跳動。

窒息著,完全忘記了呼吸。

“住手!”在她最最絕望的時候,一聲怒吼在她和黃毛身後響起,像驚雷一般,威嚴,沈穩的聲音讓所有人自然而然地停止了動作。

就連見慣世面的黃毛,也覺得頭皮發麻,轉頭往後看去......

只見印度香店門口,司徒清優雅地站在那兒。

他鷹一樣的目光死死盯著為首的小黃毛,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卻透露著不容忽視的威嚴。

頭頂上方投下來的燈光照映在他剛毅的臉上,讓他看起來俊美無鑄,力量無邊。

盡管她不知道他會武功,這一刻她就是相信他能救她,他絕對有能力拯救她於水火之中。

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她顫著聲音,祈求著再次開口。

“救命!”

她雖然想過一輩子都不會求這個人,此時的情景卻是不可預知的。為了救秦雪松,別說是向她討厭的人低頭,就是要她的命,她也毫不顧惜。

司徒清踱著步向她的方向走來,黝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步伐不快,所有人卻懼於他渾然天成的壓迫感,都沒敢動。

他身上逼人的氣勢讓黃毛打心裏發慌,終於回過神,一把勒住白遲遲的脖子,準備著跟他做交換條件。

“答應我,我就幫你!”司徒清在白遲遲面前一步處站定,輕聲開口。

聲音涼涼的,透著幾分殘酷,好像如果白遲遲不求他,他轉身就會走。

黃毛的手在顫抖,對白遲遲沒有多大威脅,他在步步後退。

身後的手下們看到這樣的場景,不再打秦雪松,只留下一個人把秦雪松死死按壓在地上。

其他人沖過來,打算跟老大一起對付這個黑臉男人。

眼尖的人已經看出司徒清就是上次他們在賓館看見的那個狠角色,腳底下有點兒發軟。

“我答應你!”白遲遲堅定地回答,因被小黃毛勒著脖子,說話聲音很尖細。

司徒清滿意地冷笑了一下,看起來依然是氣定神閑。

見司徒清答應了,白遲遲管不了自己的危險,眼光再次瞟向被控制著的秦雪松。

“我答應你,你先救他!”

司徒清的眉頭不可察覺的動了動,心內驚詫:這是怎樣一個女人,

自己的命都攥在別人手心了,還能顧得上她男人。

恐怕這種人是越來越稀有了。

沒回答她的話,他再往她身前跨了一步。

誰也沒看到他怎麽出手,小黃毛勒著白遲遲脖子的手就已經被拉到了司徒清有力的黑手中,隨即聽到黃毛嗷嗷的如殺豬般的叫聲。

“一起上……啊……”

小黃毛還試圖號召手下,奈何司徒清出手狠又準。

才幾下,他就被他收拾的落花流水,躺地上連哼哼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
手下們怕把黃毛扔下將來會被他報覆,雖然十二分的恐懼,還是假裝勇敢地出手。

三拳兩腳,就被司徒清全部制服,跟黃毛一樣七倒八歪的睡到地上去了。

按著秦雪松的人怕了,松開他撒腿就跑,也被司徒清趕上前掀翻在地踹了兩腳。

今天這事,就算白遲遲不求他,他也不會看他們在大街上橫行霸道不管的。

周圍什麽時候聚過來的人群,沒有人註意到。

只是收拾完所有人後,人群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,送給見義勇為的英雄。

司徒清閑閑地站在那兒,右手中拿著的香粉完好無損。

白遲遲可沒有這份淡定,早幾步奔到秦雪松身邊,扶他起來。

“雪松,你還好嗎?”他嘴角上全是血,好在那一刀沒有落下。

充滿感激地擡頭看了一眼司徒清,白遲遲誠摯地說道:“多謝你了!”

那副緊張的模樣,小臉兒慘白的,這麽沒用的男人,值得她這樣?

白癡就是白癡!

“謝就不用了,現在就跟我走,晚上在我家住!”不容置疑地說完這句話,他抱著胸站在那兒,挑釁地看著白癡。

她沒危險了,現在是他跟她算賬的時候。

“遲遲,剛才你到底答應他什麽了?你為了救我,賣給他了?”秦雪松不可置信地死盯著白遲遲,紅著眼抓住她的肩膀。

最清純的白遲遲,他一直都沒有動她,這麽多年的等待,她怎麽可以把自己拱手讓人。

即使是為了他也不行,他不準!

什麽賣?天!這個糊塗蟲!

“你胡說什麽呢!”白遲遲臉氣的通紅,要不是他剛受過傷,她非要狠狠罵他一頓。

“想哪裏去了,我只是......”

“跟我走!你答應了的!”

司徒清打斷秦雪松的話,扯住白遲遲的手腕,輕而易舉地把她從秦雪松的虎爪下拽走。

秦雪松的殺人般的嫉妒眼神,他視而不見。

他是故意的,誰讓白癡的男人跟她一樣白癡的。什麽眼神,什麽智商。

就她這姿色,她想賣,他會買嗎?

“白遲遲,給我站住!不準跟他走!你給我說清楚!”秦雪松叫著,忍著腿上的疼痛,快步追他們。

“別拉我,我會跟你走的,你先放手!”白遲遲哀求的語氣,司徒清冷著臉停下來,松開她的手。

“給你兩分鐘。”說完,他看了看手表。

他那副神情,活像她是他的奴隸。

可誰讓她答應了他呢,他再次成了她的雇主,什麽時候開始做,應該是聽他安排的。

何況他剛才還救了他們兩個人,她不能過河拆橋。

“雪松,你別多想。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小櫻小桃嗎?他是她們的舅舅,我是到他們家做家教。”

把秦雪松拉到一邊,她小聲解釋道。

“那他為什麽拉你的手,他是不是對你有那種意思?”秦雪松對司徒清充滿了敵意,不過並沒有大聲嚷嚷,而是小聲問她。

“怎麽會呢?他是同性戀,拉我手也沒感覺的。”白遲遲靠近秦雪松的耳邊,聲音更小了。

“同性戀?”秦雪松重覆一聲,懷疑和惋惜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瞟向司徒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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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剛才被按倒在地上,即使非常危險,還是忍不住為司徒清的勇猛喝彩。

他可是男人中的男人,真會是同性戀嗎?太可惜了!

白癡的男人用一種奇怪的眼光打量他,這眼光也在白癡的眼中看見過,盯的他渾身都不自在,就像他沒穿內酷似的。

難道他有什麽值得他們同情或者鄙視的?

他司徒清長相英俊,智勇雙全,沒有什麽好讓人歧視的。是那兩個人神經病,不可思議!

“兩分鐘到了,跟我走!”

依然是冷冷的語氣,說完轉頭就走。

“他真是,我親眼看見他和一個男人親熱。好了,這件事我以後再跟你說,你趕快走,別再被他們抓住了。”匆忙地叮囑完秦雪松,再往地上看了看,那幾個人被打的現在還沒爬起來。

“電話聯系。”秦雪松是信任白遲遲的,她解釋清楚了,又是為了他,他當然不再阻攔。

說完話他匆匆鉆出人群,走了。

還好,秦雪松的腿腳沒有一瘸一拐,地上的人也沒有爬起來抓他。

白遲遲這才放心地朝著司徒清的方向跑去,他真是說走就走,完全沒有停下來等她的意思。

“餵,你等等我!”她越在他身後叫,他反而越加快腳步,真可恨啊!

他怎麽能走的那麽快?

腿長,走路像風一樣。

白遲遲只有奮力追了,從開始的疾走演變成小跑。

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,腦海中正回想著她和男人擁抱的樣子,持續煩躁,加快腳步。

“餵,你等等我!等等我,我追不上了。”

偏不等,腳步更快。

猜到他是故意的了,她就不信她還真追不上他。

調整了一下姿勢,白遲遲開始加速。

身體略前傾,雙手握拳,均勻的擺臂,向他沖刺。

嘿嘿,終於要被她追上了吧。

即將靠近他了,他再加快腳步,她一個沖刺……

誰知道他毫無預兆地停住了,她就這樣結結實實地撞上他結實的後背。

兩人的衣物都單薄,她像一團火迅速點燃了他。

血騰地上竄至他頭頂,毫無思考的餘地,他霍地轉身。

單手死死抓住她肩膀,只需要使一點點力,她就會被他抱住,會比剛才那男人抱的還要緊十倍百倍。

他想抱她,不受理智控制的想抱她。

不只是想抱,還有種把她揉到他身體裏的沖動。

火熱的眼神與她的雙眸對峙,眼中跳動的火苗也燙到了她。

她的心撲通亂跳,掩飾著莫名其妙的悸動,她口中嘟囔著,肩膀用力,想要擺脫他的大手。

“啊!你這人你怎麽站住了也不提前說一聲,嚇死我了。”

心裏卻想著:難道同性戀也能吸引女人嗎?還是她太花癡,產生錯覺了,他不可能要抱她的吧?

恐慌地別開頭,完全不敢再看他。

她的抗拒似乎驚醒了他,左手中的香粉氣息提醒他,他有文若。

像抓住她一樣迅速,他又忽地放開了她。

冰冷地甩下一句:“老老實實的,不要總試圖誘惑我,我不吃這一套。”,說完,又大踏步在前面走。

謝天謝地,他不喜歡女人。

他的速度沒那麽快了,她在後面跟著,時不時還要轉回頭去看看。

雪松沒再被逮住吧?應該沒有,聽到110的聲音了,想必那幾個混蛋被帶走了。

他身上的傷要不要緊?

“那個,你等等,我可不可以明天再開始做。我擔心我男朋友的傷,他好像……”他應該是皮肉傷,她知道,皮肉傷她也心疼啊。

“你可以不做!”他冷冷地打斷她的話。

言外之意,做就非得今天開始,沒得商量。

她答應了的事都會努力做到的,只得一邊跟著他,一邊給秦雪松發了信息。

見到他回了:“沒事,我在吃酸辣粉。”她才安心了。

走著走著,司徒清再次停下來。

一輛墨綠色的悍馬停在路邊,霸氣外露啊,白遲遲忍不住多看了兩眼。

悍馬,那是秦雪松夢想中的車,是他最向往的車,她得什麽時候能賺錢送他一輛?

大黑臉也停下來,是不是他也向往?

車門開了,白了一眼白遲遲,他沒好氣地開口:“上車!”

啊?這麽好的車竟是資本家的?

哎,糟蹋了。

她那是什麽表情?

眉頭微微動了動,他沒說話,表情更顯的冷了。

他沒給她開車門,自己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室。

白遲遲也打開車門,悍馬的車底盤很高,她又穿著裙子。

跨了一下沒跨上去,咬了咬唇,跟自己置氣似的,又往上邁。

這下子用力過猛,“撲通”一下摔了一跤,腿磕到了踏腳處。

蠢!白了她一眼,鄙視的目光與她狼狽的目光相遇。

她不過是怕扯開裙子走光,他犯得著這麽瞧不起人嗎?她自尊心受傷害了!

深吸了一口氣,她抓住車門,以很不雅觀的姿勢爬上了車座。

那造型,他差點被她的蠢樣弄背過氣去。

強忍著沒再看她,管她怎樣呢。把香粉盒小心翼翼地貼著車窗放好,待她關上車門,發動車子。

車子行駛的方向與白遲遲家剛好相反,雖然不想開口求她,她還是不得不開口。

“可不可以先去一下我家,我答應過爸媽晚上要回去住的。”對著面無表情的人解釋這些,心裏真是尷尬的緊。

他不說話,她只得繼續說:“本來可以往家裏打個電話,沒裝,手機也沒有。”

白遲遲啰嗦的話讓司徒清忍不住的目光掃了她的嘴唇一下,嬌嫩的唇正在一張一合。

忙又轉回臉,不再看。

他還是沒說話,她再補充了句:“我要是不……”

“地址?”

“呃?”她喋喋不休的話還沒完,思路轉不過來,頓住了。

白癡的讓他頭疼,又總莫名其妙的被她身體吸引,他是中邪了。

“你家地址!”加重語氣,透著不耐。

“啊!謝謝,我家在西泰路33號。”

西泰路,廉租房的區域,他去過一次。

默默無聲地調轉車頭,他目視著前方,像在給國

家領導人開車一樣肅穆。

他一直緊抿著唇,白遲遲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做錯了。

不管怎麽說,他是她的救命恩人,還救了她兩次。

她應該感激他,讓他高興點兒。

“那是什麽這麽香?”沒話找話說,白遲遲伸手想去拿那盒香粉。

“不要動!”他幾乎是厲聲責備她,左手握著方向盤,右手使勁兒拍了一下她的手。

這一下可不輕,痛的鉆心,白遲遲條件反射的抽回手,白嫩的手背已是一片紅。

他怎麽這樣?她又不是存心想動他的東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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